空室智通道人在黄龙悟新禅师门下开悟,她是由什么因缘而开悟的呢?
智通道人,法名惟久(?~1124),号空室道人,生卒年不详,俗姓范,北宋禅宗黄龙派尼僧,黄龙悟新禅师法嗣。她是在诸种灯录中极少出现的比丘尼之一,其父亲是龙图阁学士范珣,自幼聪慧,长大后,嫁给丞相苏颂(1020~ 1101)的孙子苏悌,不久,因为厌世,就回到了娘家,并要求剃发出家,父亲不同意,她就自己清修。在阅读《华严法界观门》的时候,顿时有所省悟,就写兩首偈子,一曰:
浩浩尘中体一如,纵横交互印毗卢。
全波是水波非水,全水成波水自殊。
二曰:
物我元无异,森罗镜像同。
明明超主伴,了了彻真空。
一体含多法,交参帝网中。
重重无尽处,动静悉圆通。
后来,父母双亡,其兄范涓到分宁(今江西修水县)任职,她也随同前往。这个时候,她听说了黄龙死心悟新禅师的大名,就前往参访,死心禅师知道她参学已经有所心得,就问她说:常啼菩萨卖掉了自己的心肝,教谁学般若?
她回答说:你要是无心,我也就罢休了。
死心禅师又问:一雨所滋润,根苗有差异,没有阴阳的土地上,生长个什么?
她回答说:一花开五叶。
死心又问:十二时中,向什么地方安身立命?
她回答说:和尚,你要惜取眉毛。
“惜取眉毛”指语言、讲话不要太多,以免眉毛掉落。这里有调侃死心禅师言语太多的含义,因为禅不在于言说。
死心禅师就打她,说道:这个妇女乱作次第。
她被打之后,在这句言语下开悟,“于言下领旨。”(《罗湖野录》卷上)并作了偈子赞死心悟新禅师:
韶阳死心,灵源甚深。
耳中见色,眼里闻声。
凡明圣昧,后富前贫。
利生济物,点铁成金。
丹青徒状,非古非今。
死心禅师问她说:死心非真,你向什么地方赞他呢?如果说赞死心,死心没有形状,如果说赞虚空,虚空没有踪迹,无状无迹,你如何来描述?如果描述恰当,就是真正见到了死心的禅法。
她回答说:死心非真,真非死心。虚空无状,妙有无形。绝后再苏,亲见死心。
死心禅师听后,笑了,这是对她的印可。死心禅师就为她起了一个号:空室道人,从此,她在禅宗丛林中名声就大了起来。
政和年间(1111~1117),她曾经到过金陵,这时,圆悟克勤禅师住蒋山(今钟山),佛眼清远也在金陵,兩人对她都有很高的评价。她是先开悟后出家一类,后来到姑苏西竺院削发为尼,法名惟久,宣和六年(1124)圆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