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是禅？禅是“老僧即不然”。什么叫“老僧即不然”？老僧我不这么看，老僧我却不这样，这是禅师在表达自己的独特见解、宗风时常说的话，体现的是禅的创新性，禅宗是在创新中发展。
　　唐代曹洞宗僧人越州乾峰禅师，有僧人参问：十方薄伽梵，一路涅槃门，不知道路头在什么地方？“十方薄伽梵，一路涅槃门”出自《楞严经》。乾峰禅师如何回答这样问题？他拈起柱杖在地上画一画说：在这里！这成为禅门一个著名的公案。宋代黄龙派禅师真净克文说：如果是老僧即不然，当参学僧问“十方薄伽梵，一路涅槃门，不知道路头在什么地方”时，照着他后背劈脊便打，并问他：路在什么地方？等他正要回答时，大喝一声，把他喝出去。克文的老僧不这样，体现出的是对于同样的提问僧的不同的接引风格。唐代云门宗僧人洞山守初有一首《因事颂》：“五台山上云蒸饭，佛殿阶前狗尿天。幡竿头上煎 （duī，一种饼类食品）子，三个猢狲夜簸钱。”句句含禅机。杨岐方会禅师则说：三面狸奴脚踏月，两头白牯手拿烟。戴冠碧兔立庭柏，脱壳乌龟飞上天。“狸奴”指猫，“白牯”是白色的母牛。杨岐方会与洞山守初的表达有何不同？
　　禅师们说“老僧即不然”，并不是为了形式上的不同而体现不同，而是在认识自性的基础上，根据自身的特色，创造自己的独特风格，而不是盲目模仿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