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牙居遁禅师在洞山良价禅师门下体解玄微,他是由何因缘而何体解玄微的呢?
居遁禅师(835~923),俗姓郭,临川南城(今江西省抚州市南城县)人,十四岁在吉州(今江西省吉安市吉州区)的满田寺出家,在嵩山受具足戒,受具后开始外出游方,曾到终南山参翠微无学禅师,问道:学人自从到了和尚的法席之后,已有一个多月了,每天和尚上堂,都没有对我有一点教诲,究竟是什么意思呢?
翠微禅师说:你有什么不满意的?
居遁禅师又问:什么是祖师意?
这个问题,就是一般所问的“什么是祖师西来意”,
翠微禅师说:你帮我把禅板拿过来。
居遁就把禅板递给翠微禅师,翠微接过禅板就打居遁。居遁说:打就任你打了,但是没有告诉我什么是祖师意。
居遁禅师又去参临济义玄禅师,也问这个问题,义玄禅师说:你把蒲团给我递过来。
居遁递给他蒲团,义玄禅师接过就打居遁,居遁还是这样说:打就任你打了,但是没有告诉我什么是祖师意。
兩次被打,居遁都没有省悟。雪窦重显禅师对这个接引因缘,曾有参颂:龙牙山里龙无眼,死水何曾振古风?禅板蒲团不能用,只应分付与卢公。卢公付了亦何凭?坐倚休将继祖灯。堪对暮云归未合,远山无限碧层层
后来他又到湖南去参德山宣鉴禅师,问道:我从大老远的地方就听说过德山的佛法,等我到了这里,怎么会没有听到和尚说过一句佛法?
德山宣鉴说:你有什么不满意的?
居遁又问:我要拿剑取老师的头,怎么样?
德山禅师就上前,伸着脖子说:咔嚓。
居遁说:头落地了。
德山禅师哈哈大笑。
居遁禅师在德山门下也没有开悟,就到江西新丰山来参洞山良价禅师,问的问题同他以前在翠微门下参问时问的一样,良价禅师说:这你怎么能责怪老僧我呢?
居遁就把他在德山门下有关“德山头落地”的故事说给良价禅师听,良价禅师问:德山说什么了?
居遁答道:德山禅师没有说话。
良价禅师说道:那你把德山落下的头拿来给我看看?
居遁禅师有所省悟,于是焚香遥谢德山,同时就决定留在洞山良价的道场继续参学。
有一次,他又忍不住问了这个老问题:什么是祖师意?
他一直执著于这个问题,一定要禅师们给他一个明确的回答,良价禅师说:等到洞里的水倒流,我就对你讲。
这里提到的洞,就是良价禅师所居新丰山中的新丰洞,他在一首《新丰吟》中有一句“新丰洞兮湛然沃”,描写新丰洞中的水量丰富。良价禅师这么说,暗示了祖师西来意的不可说,或者说,西来无意。
居遁一听,“于言下体解玄微。”(《宋高僧传》卷十三《光仁传》附)终于开悟了,
这一开悟因缘,汾阳善昭禅师颂道:龙牙未息狂心地,遍问诸师不肯休。先达愍他亲意切,直言洞水逆须流。
横川行珙禅师的参颂更能让人理解这则开悟因缘:洞水无缘会逆流,见他苦切故相酬。西来祖意实无意,妄想狂心歇便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