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书吴恂居士在黄龙祖心门下言下大彻,他是如何达到这个开悟境界的呢?
吴恂居士,字德夫(《林间录》记为敦夫,误),生卒年不详,官至秘书,北宋时期著名居士,黄龙祖心禅师弟子。元丰(1078~1085)年间,吴恂在豫章(今江西省南昌市)任掌管司法的官职(法曹),这时候,黄龙祖心禅师被当地官员请入城,住大梵院,吴恂也前去参叩,祖心禅师对他说:你平时学习的、理解的、记得的、听来的佛法道理,我都不问你了,我只要你对“父母未生已前”,给我说上一句来。
这等于是问他:什么是你的本来面目。吴恂听后很窘迫,无言以对。于是,就在行住坐卧之间,一直去体会这一句话,有一天,忽然有所体悟,“忽自知有。”(《罗湖野录》卷二)但是,还缺乏一个合适的机缘将这种体悟进一步激发出来,所以,他在这个时候,机不能发。于是,就去读禅宗的“传灯录”,读到唐代的马祖道一的弟子邓隐峰倒立而圆寂,衣服却顺着身体而不褪,整整齐齐,他对此很有疑惑,问了许多禅僧,有的说是神通妙用,有的说是般若力的作用,但是,这些答案都不能解除他的疑惑,于是,再来问晦堂祖心禅师,祖心禅师笑着问他:你如今站立在我这里,是顺呢,还是逆呢?
吴恂说:是顺。
祖心禅师又问:有疑问吗?
吴恂说:没有。
祖心说:那么你为什么要怀疑他邓隐峰呢?
到这里,吴恂“言下大彻”(《罗湖野录》卷二)彻底开悟了。照例,有开悟偈颂出,他颂了三首,第一首是:
中无门户四无旁,学者徒劳捉影忙。
珍重故园千古月,夜来依旧不曾藏。
第二首是:
庐峰居士旧门人,邈得师真的的亲。
大地撮来成个眼,翻腾别是一般新。
第三首是:
咄这多知俗汉,咬尽古今公案。
忽于狼籍堆头,拾得蜣蜋粪弹。
明明不直分文,万两黄金不换。
等闲拈出示人,只为走盘难看。
咦!
晦堂祖心也有偈送给吴恂,题为《送吴德夫法曹》:
海门山崄绝行踪,踏断牢关信已通。
自有太平基业在,不论南北与西东。
一共送他三首诗偈(见《祖心禅师语录》),这是第一首。实际上是对吴恂的开悟给予的一种印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