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是禅？禅是三不度。哪三不度？赵州和尚说：金佛不度炉，木佛不度火，泥佛不度水，真佛内里坐。这是对禅宗的佛性论的个性化的表述。真正的佛是什么呢？是金属铸造的佛吗？这样的佛像经不起冶炼炉子里的高温。是木头刻的佛吗？这样的佛像经不起火烧。是泥塑的佛吗？这样佛像经不起水的浸泡。真正的佛，不怕炉温高，不怕大火烧，不怕水浸泡，就是每个众生心中本来具有的先天佛性，赵州在这里并不是要去刻意否认一般的修行生活中拜佛的行为，而是要强调真佛在大众心中的存在，告诉大众回归到自心的本性。这个本性有什么特点呢？赵州说：未有世界，早有此性。这是说这个本性的先天性。世界坏时，此性不坏。这是讲这个本性的永恒性。他称这个就是每个人的主人公，不用到外面去寻觅。正是因为基于这样的佛性论，赵州用各种方法是说明不向外求、我无法可说之类的观点。比如，有僧人问他：什么是祖师西来意？赵州就是从禅床上下来。学人就问：难道这就是您讲的西来意的含义吗？赵州反问：我说什么话了吗？又比如，有僧人问他：什么是道？赵州回答：墙外的那条道路就是。僧人说：我不是问的这个道路的道。赵州问：那你问的是什么道？僧人说：我问的是大道。赵州又说双关语：大道是通到长安去的。这类特殊的教学方法，外人看来似乎在打哑迷，现机锋，其实都有其特别的含义在其中，意义之一是启发学人回归自性，去发现自己心中的主人公。